一、前言
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,何況我們都是平凡的人。
世界上也無十全十美的人,有優點就有弱點和缺點。
看人只能看他的長處。如果認真地去計較,那麼這社會上絕無完人了。
「女人」是上帝的傑作,也是天下男人注目和熱切關心的話題。
君不見現在街上一些年輕貌美的女郎,身上穿的衣服愈來愈少了,最後就走到性感十足的「黃色」路上。
任你是鐵漢也是軟腳的,再怎麼堅強的男人,都會倒在她的「石榴裙」下。
然後,掏出你口袋裡的鈔票來享受「肌膚之親」。
從色情的角度來說,男人較易陷入空想的幻境。
譬如,男人只要看到穿薄衫微透的女人,立刻會聯想到她衣服內的胴體、曲線、玉乳、大腿,等等,畢竟男人是屬於「視覺性」靈敏的高級動物。
因此,很多女人,看準了男人的心理弱點,為了滿足男人「視覺慾望」,她們用盡心機,使盡手段,打扮得花枝招展,來勾引男人,騙男人拿出錢來。
不管怎樣,最後還是以「男女肚皮貼肚皮」、「腿中有腿」為最終點。
總之:人生難得幾回醉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
朋友!你的觀感如何?
「李夫人」是個著名富孀,也是上流社會中一朵名花異草。
她有青春、熱情,也具智慧,但她仍跳不出人生最難超越的「愛慾」二字。
以下是她的枕邊私記,娓娓道來,妙語如珠,而且坦白無遺,真可說是:大膽之作了。
二、春心盪漾
從今日起,我可是一個寡婦了。
二十四歲就做了寡婦,想起以後這段冷寂而淒慘的漫長歲月,真是叫人不寒而慄了。
我們這個社會,對待年輕的未亡人有種特別的看法,比對黃花閨女還要苛求,比對白髮老婦還要殘酷。
尤其特別的,是我擁有數億遺產,一幢大洋樓,一處海濱別墅,二輛名貴轎車,一些珠寶,此外便是五六個僕人和二隻純種狼犬。
這自然增加了人們對我幸災樂禍的心理,他們在冷眼旁觀,看我如何了卻殘生,逍遙到幾時?
因為死鬼丈夫在遺囑上明白的寫了:在我五十歲以前,祇能動用年息一五0萬的利息,如果期前改嫁,則繼承人的權利自動放棄失效。
祇有這種日夜嗜酒如命的死鬼,才會想出這樣「缺德」的條件!
他不想想,我嫁了他不過幾年光景,何嘗真正有過歡樂的夫妻生活?
他酷愛酒杯和酒瓶,勝過我的柳腰紅辱,而我的嫵媚眼波,在他看來,還不如一瓶引人頭昏的白蘭地!
過去幾年的活寡已經夠了,以後的二十六年死寡怎麼捱得過去啊?
恨起來,真想把這筆大遺產和「什麼李夫人」這可怕的頭銜一起丟掉!
可是,仔細想想又如何捨得?
「錢!錢!錢!」是這世界上,最重要、最必需的東西!如果缺少它,那我的青春、熱情、美麗都會變成商品而出賣了。
假使我想開些,聰明一點,放棄了形式主義,求實際效益,那樣,我的財產不是同樣可以買到許多自己所需的商品嗎?
買與賣、主動與被動,這兩者的差異,實在相距太遠了,我為什麼不選擇前者呢?
啊!我不該如此猴急的!
無論如何,死鬼和我夫妻一場,總得為他守滿三年孝,不!三年太長了!
一年罷!百日罷──至少也得滿了「七七」才好。唉!硬著頭皮再忍耐四十九天!吧黃梅雨老是連綿不斷,天空出現了暗沉沉的雲塊,真是標準的死亡氣氛。
即使如此,我也掉不下一滴眼淚,更無法培養真誠的悲哀來。
所以,我祇好獨自躲在房裡,看看毛毛細雨飄呀飄。
整座屋子沒有一絲聲音,大概僕人們甚至那二頭狼犬都陪著死鬼到殯儀館裡去了吧!
想起獨處在這麼一座大樓裡,不免有點害怕。
但是,反過來說,倘若有一個知心人兒這時冒著雨來訪,這種環境可不是太理想了嗎?
又來了!我恨自己竟會這樣把持不住。
雖然只是想像而已,但思想成熱了不就是通向實踐的橋樑?
在這四十九天裡,最好連想也不要想,否則,我會更不能約束自己。
雨勢驟然大了,靠近長窗的地板淌著水,漸漸地要浸濕地毯。
我掀開棉被,從床上跳下,跑過去關上長窗,裸著足感到一陣濕冷,身上亦然。
我隨手按了一下叫人鈴,讓她們把地板抹乾。
視線隔著滿水珠的窗戶望出去,四週都籠罩煙霧濛濛的境界裡,這景緻吸住了我的注意力。
也不曉得過了多久,才回轉身來。
「李夫人!」司機阿財站在半開的房門口進退失據,他的一雙眼睛垂下又眨起,神態非常特殊。
「你跑進來做什麼?」
我對他這樣沒有禮貌的態度,有些不快。
「李夫人…」
「以後叫我夫人就可以了,用不著提名帶性的!」
「是。」
他又狠狠地向我身上看了一眼。
「夫人不是按過鈴?他們都去了殯儀館,祇留下我一個人。我想,夫人大概是要去殯儀館看看靈堂,所以…」
「我不去那裡…你把這些水漬抹乾!」
「是。李…夫人!」
「去拿乾布呀!為什麼這樣看我?」
「是…」
他仍然不走,眼光像探照燈般在我身上搜索。
我低頭向自己打量,那知不看猶可,乍看之下,禁不住面紅耳熱,心中如小鹿亂撞。
我一向習慣在臥室內穿著睡袍時從不襯內衣,而睡袍的品質卻是湖綠色輕綢,比尼龍還透明的那一種。
平常除了兩隻狼狗,從來沒有一個男性被容許進入我的臥室,因此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尷尬的場面。
想不到死鬼去世的第三天,阿財便陰錯陽差的跑了進來,被他看了一個飽。
我又怒、又羞、又──愉快。
男人的眼光真特別,它像蛇一樣在我身上爬來爬去,爬到那裡,熱到那裡。
它停下來時,那一處便越熱得厲害,像立刻要熔化似的。
這種奇異的感覺,使我既不能動,也不敢出聲,阿財也是這樣。
是什麼力量,使他這樣大膽,連平日的禮貌和規矩都忘記了。
不知道幾秒、幾分,還是幾刻的時光飛駛而去。如果一直這樣下去,那後果真不堪設想。
因為,人們的忍耐是有一定的限度的,衝破這藩籬以後,就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就在千鈞一髮的當兒,窗下傳來汽車喇叭聲,接著園裡的水泥路上便有車輪戛然而止的剎車聲。
我向阿財瞟了一眼,他紅著臉驚慌地退出門去,一面喃喃低語:「想必是趙家小姐來接夫人。我去看看!」
一直到阿財的背影轉彎不見,我才覺得心安,但也感到悵惘,啊!人總是這般矛盾的。
我咬嘴嚙唇地轉身向窗下望,看到從新型「卡迪拉克」裡走出來的並不是趙小曼,而是她的哥哥趙利民。
剛巧他也抬頭往上看,向我微笑揮手。
我趕快用窗帘遮住前胸,雖然他未必能夠看清楚我,但我以為這動作是應該的。
他已冒雨衝上石階,看不到了,我即漸漸地放掉窗帘,迅速取了一件晨褸披上,又對鏡子匆匆看了自己一眼,覺得豐姿煥發,就滿意地走到樓下。
利民在客廳裡站著,看到我迎了上來,握住我的雙手悄聲說:「我很難過…」
他的聲調悅耳極了,低低地、細細地,直鑽到我的心底裡。
他穿著一套嶄新灰色「奧龍」,正好作為喪服。
配上漆黑的頭髮與眼珠,更顯得那臉、頸和雙手潔白如玉。我的手藏在他的掌心中,一陣溫軟潤滑的感覺襲來,使我捨不得抽回。
更要命的是,他目不轉睛地俯視我,捕捉我的眼光,也許還在捕捉我的心。
而我的心,正在苦于飄飄盪盪地沒有一個著落。
但願他永遠用這樣的眼光吻著我、擁抱著我。
那是何等理想的境界,什麼大事都可以拋開,什麼後果都不必考慮,甚至死了也無所謂。
聖人說:「朝聞道,夕死可矣!」
我卻解釋為:白天得到愛情,晚上死掉也值得!
利民這小子也真不愧為情場小霸主,他突然間鬆開手,雙眼下垂。老于世故的說:「老嫂,妳應該節哀順變,首先珍重自己的身體,再把喪事辦好…他們叫我來接妳到殯儀館去,說一切都得由妳拿個主張。」
我忽然感到有些寒意,定定神說:「我當然要去的,可是那些事我又不懂,請舅父和姑媽大家辦就好了。」
「他們什麼都辦好,就等著妳去過目一下,因為妳作主。表嫂,我們就去罷!」
「好的,我去換衣服,委屈你一下。」
「請。」
他作了一個明星姿勢,又恢復往常那種俏皮了。
我想起阿財替我們關上車門的神情,黝黑的臉上有失望、寂寞,甚至妒嫉。
我替他難過。
利民駛著車子兜圈子,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和我閒談。
我像女孩子第一次約會那樣緊張,不敢靠近他。
但週身的毛孔和細胞卻一齊向他開放,巴望他更能勇敢些,使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歡樂。
不知不覺間,車子駛進兩旁都是山壁的山區,我辨認一下,不像市區,忍不住叫道:「這是到陽明山的路呀!」
「是呀!我就是想逛逛雨中的陽朋山。表嫂。難道妳不喜歡嗎?」
「我也喜歡,可是,他們都在等我們,這樣不太好吧!」
他驀然停車,我的上身往前直撲,祇覺得玻璃窗向我眼前壓過來。
說時遲、那時快,一隻手攀住我的右肩,緩住前傾的身子,讓我能安然靠回背墊。
我定下神,發覺右肩上的手仍然沒有移開,那掌心透出來的熱力,燒灼我的皮肉,使我發出一陣微顫,既不像快樂,也不是痛苦。
我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手掌轉身過去,現在我們面對面側坐著,眼與眼的距離不過是一尺。
我沒法躲開他的眼光,那烏黑的眼珠裡閃爍著一種奇異的神采,而四傳出無聲的言語。
兩者匯成一股力量,使我完全拋去了往昔的莊重。
「玉漩!」他第一次喚我的小名。
我漸漸下垂的眼皮,又迅速翻上,期待他說下去,可是他不再開口,卻用眼光溫柔地撫著我的面頰。
「玉璇…」
利民痛苦的聲音。
我很快地捏住他的手,捏住後又感到自己過於衝動,但放鬆後更顯形跡,祇好就這樣輕握著。
這使他重新有了勇氣,他的手由被握倒轉來握住我的手,接著我便發現自己已投到他的懷中。
他的左手環抱我的腰,右手從我的手臂輕輕地滑上去,滑過肩頭頸間,再從後腦滑回來,落在面頰上,輕微地揉著、扭著。
我不得不閉上眼睛,因為羞於看到他向我姿意撫摸。
他像剛獲得一件想望了多年的古玩那樣,在這摸摸,在那邊彈彈,簡直貫注了整個生命力。
我像壓在貓兒腳爪下的老鼠那樣忍受著他的調弄,調弄到最後,感到滿足時,照例會張口吞咬。
我就是等候著他那一咬。他當然記得,表嫂在兩年前是怎樣一次一次的拒絕了他…
不出我所料,貓兒的觸鬚伸過來了。
那是他急喘的鼻息,接著,我的唇上感到一陣熱、一陣濕,canovel.com我的雙唇像崩潰的堤岸,無力抵抗滴滴洪水的衝擊,一任愛泉任意噴射。
女孩子的手掌心,亦屬於敏感部份。
我的掌心觸到他那火燙而結實的東西,渾身也跟著一陣火辣辣的發熱起來。
本來是很輕很輕的握著的,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慢慢地、迷迷濛濛地、漸漸緊握…
或許是女人的天賦本能,我那手掌拳握起來,握了那東西,一上一下地套送起來。
他把我摟進懷,突然把頭一低,偎在我軟肉溫香的酥胸裡,就像小娃娃似的,用嘴含進我乳房的尖點,一陣吮吸起來。
他含著我乳頭輕輕重重,咬咬嚼嚼。
我又癢又酸,這股酸麻麻的澈骨奇癢,真像千百隻螞蟻爬進我的血管一樣。
我已給他逗得春心蕩樣,情不自禁了,我已感到極度的空虛,更感受到一股搔不到的怪癢,雲遊到我身上每個細胞。
他吻遍了我身上每一部份,最後就在我小腹上,緩緩地把頭低了下來。
當他舌尖轉近我的那「男人禁地」,作進一步侵蝕時,我像觸到電流似的,全身又起了一陣震顫。
利民從我腿股處,把頭抬了起來,臉上現出一縷征服者的笑意:「玉璇,我相信妳會沉不住氣的?」
我朝他甜甜一笑,把腿翹了起來。
他開始佔有我了,我是十分作狀,伊唔和驚呼,又是哎唷連聲,是像不勝的狀態。